最後,我同十八子一齊喺昏暗嘅房,各自瞓喺唔同嘅床褥上。

我地相隔嘅距離唔遠,由上方觀察的話,甚至如同一對相視入眠嘅情侶。

無論係我定佢,只要大家移動一寸,就可以去到對方嘅世界。

或者係因為十八子開始願意向我透露心聲,我比以往更加了解佢,就知道佢有難以言喻嘅過去。

作為青梅竹馬嘅我,不自覺咁想伸出手去摸下十八子個頭,安慰佢。





「薯片呀。」

手嘅動作停止。

「我同咗大雄一齊。即係嗰間台灣野嗰個怕醜侍應呢?」

「嗯。做咩特登同我講?」

「⋯⋯我覺得佢好似同以前嗰啲男仔唔同。」





「終於搵到啱嘅男仔?」

「我都唔知。因為都係開始咗無耐⋯⋯但就有種⋯⋯佢幾了解我嘅感覺。」

我緊咬下唇,收返想伸出嘅手,諗起大雄嗰日喺我地後面嗰枱,聽哂十八子嘅自白。

「咁咪好。戥你開心。」

就算我伸出手,都係咩都唔會掂到。





即使由上方睇,我好似同十八子一齊瞓⋯⋯

但床同地面嘅差距,令我地就算身處喺同一個平面,都唔會共處喺同一個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