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係呀,乾貴士係我由細到大既偶像。」

熟悉畢迪斯的球迷自然知道乾貴士的名字,他於2018年夏天加盟綠白軍團,成為首位登陸安達魯西亞的日本球員。


「佢當年世界盃射破比利時大門既時侯,妳應該仲好年輕。」我道。
「我個陣七歲,生長喺足球家庭,爸爸﹑爺爺以前都係足球選手,大家都好鍾意足球,而乾貴士係我地全家偶像……」里香道。
「可惜,我地最終都輸左俾比利時。」






2018世界盃十六強,日本領先2-0之下讓比利時末段連入三球反勝,為當屆經典之一。


「隔左咁多年,妳仲記得。」
「世界盃喎,點會唔記得?」
「妳叫咩名?」
「我叫七瀨里香。」


當時,我的西語程度還未能跟本地人溝通,和依然在學的里香卻是一拍即合。與她談得久,得知她來自日本名古屋,是大學生,參加了大學交流課程來到西班牙學習一年西語。






「畢業後,我希望喺西班牙搵工作。」里香說。
「西班牙人希望移民搵工,妳竟然偏向虎山行?」我笑問。
「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里香道。
「我自細就憧景呢度既文化,學好西語之後,我一定會再返黎。」
「西語唔易學,我係英國自學左幾年都係馬馬虎虎。」我道。
「我努力中,下次返黎應該可以同本地人流利溝通。」里香道。
 
 




我喜歡跟年輕人談夢想,與鍾愛足球的她什為投契,加上我跟一群新隊友未曾熟絡,里香遂成為我在西班牙比較談得來的伙伴。


數月後,她大學課程完結前的最後一星期。



「點解你會戴住戒指既?」她知我單身,遂有此好奇。
「係因為……」我在人面前很少提起舊事,猶疑要不要告訴她。
「舊情人?」里香問。
「係已經過身既太太。」我還是說了。
「……對唔住,提起你傷心事。」
「唔緊要,都過左好耐了。」
「你每年都會抽時間去澳洲就係因為佢?」
「妳點會知道呢件事?」




「我上網查過你以前既新聞,對你地既故事略有所聞。」里香說。
「原來如此。」我道。
「你仲好掛住佢?」
 
我點頭:
「我係病床前應承過佢,我今生今世都唔會除低呢隻戒指。」我苦笑說
「嗯…」


里香那晚喝多了兩杯,臉頰出現紅暈。聽到我這樣說,她垂下頭顯得有點失落。
 
 
「你知道,我下星期就要離開塞維亞了。」她轉移話題。
「妳有何打算?」我接著問。
「可能係西班牙四處遊覽下,才返日本吧。」




「嗯,西班牙有好多好靚既地方,玩夠先返屋企吧。」我笑道。


里香點頭,很快便清醒過來。

那晚之後,我再沒有跟里香聯絡,只知道她離開西班牙後便回日本工作。想不到在這程短途機上,竟然讓我跟她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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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三年前相比,里香少了稚氣,卻多了份韻味。


「你幾好嗎?」多年不見,她的西語進步不少。




「托賴。妳呢?依家做緊咩?」
「我係日本一間語言中心教書。」
「教西班牙文?」我問。
「係呀,一邊教一邊學。」她道。
「妳依家既水準,恐怕已經超越我了。」我笑道。
「當然啦……如果唔係學有所成,你唔會喺呢班機上見到我。」里香笑道。
「妳真係決定搬來西班牙?」
「看情況吧,你都知呢度經濟情況不佳,要搵工作唔容易。」里香道。
「Anyway點都好,好高興見返你。」
「我都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