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河利聽到我的聲音才有反應,因為他的雙眼也蓋上了一塊白紗布,看來雙眼也被燒傷了,故看不見我進來。河利在這樣的情況仍把我喚來,一定是有甚麼重要的事情跟我說,故我盡量保持冷靜,問道:「你搵我咩事?」

河利的雙唇微震,喉間只能發出「咕嚕」的聲音。從他急速的呼吸聲,我感到他的焦躁,明明有重要的事情想說,但卻有口難言,我安慰道:「慢慢黎,唔好心急!」

聽到我的說話後,河利似乎也稍為冷靜下來,慢慢調整呼吸後,再次嘗試說話,但依然沒有聲音。我試著憑他的口形和呼吸來猜測他的意思,他先勉力咬著下唇呼氣,然後舌頭邊抖著邊頂著上顎吐氣,他重複了這個動作幾次,似乎是一個詞彙。

河利認為單憑一個詞彙,就可以讓我明白?究竟會是甚麼詞彙呢?

此時,河利奮力再說了一次,我終於聽懂了,奇道:「VEDA?你想講VEDA?我交左比榮少保管,依家唔係我度喎!」





河利深吸一口氣,以極為沙啞的聲線噴出一個「我」字,同時左手的食指邊抖著邊彎曲起來,指向自己的上半身。此時,我才發現他的頭部下方墊著一塊銀色的金屬板,正是VEDA。我道:「你想我用你部VEDA?係嘅手指郁一下,唔係郁兩下!」,他的食指輕動了一下。

我接著道:「我拎VEDA果陣,可能會整痛你,忍住!」,他的食指又動了一下。然後,我雙手輕握
著VEDA,小心翼翼地把VEDA拉出來。但每當我拉少許時,他便發出猶如撕心裂肺的呻吟,我很難想像他當初怎把VED放在後腦。我後來才知道,他剛回來時情況也沒有那麼嚴重,皮膚只是微微紅腫,亦可以勉強清楚地說話,但不到二十分鐘後,便成了這樣子。

眼見河利如此痛苦,我想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猛一咬牙,一下子把整塊VEDA抽出來,使河利痛得昏倒過去。我暗叫了一聲對不起後,便把滿是血水的VEDA置於腦後。

再一次進入全白的世界,眼前慢慢浮現出一段文字,幸好出來的文字是中文,不用待它轉來轉去。





「你已被授予了迦樓羅號的二級權限。」

不一會這段文字消失了,換成另一堆數字。
 
「22° 10' 24.7"N, 85° 08' 15.1"E」

看來應該是一個座標,意思是我要去這地方嗎?

此時,突然有人掀開帳篷,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來,他個子不高,一頭花白的短髮,給人陰沉、老練的感覺。雖然外表好像老了不少,但我還是把他認出來,這中年男子正是特首許信恆。許信恆身後有一名男秘書跟隨著,雖然男秘書的臉色也十分陰沉,但跟許信恆比起來,我想我會用開朗來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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