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動作只不過是五秒內的事,頑石便已同時受到內傷及外傷,看來「天靜會」這次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殺手了。

 「喔?你還不錯嘛。」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人從樹林的暗處走出來,全身都釋放出一服濃厚但卻不暴烈的殺氣,雙眼神光內斂,看來的確是高手。

 頑石看著眼前的殺手,已然顧不得掛彩的腿,他現在心中只著一件事:「逃!」

 僅僅對上眼一次,多年流浪所培養而成的野獸直覺就無限放大,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在他面前自己的勝算幾近是零。

 若是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或許還可以奮力一搏,可現在自已一條腿受傷、體力不足、兵器缺乏,傻的也知道也是一場不會贏的仗。





 「你想逃嗎?」黑衣男人開口道,低沉的聲線如同巨石一般壓得頑石喘不過氣來。

 「嘿,你我差距太大了。」頑石冷汗直流,硬是扯出一抹笑容。

 也許頑石不是真正的「頑石」,他不是不會恐懼,只是一直都未遇上真正能讓他恐懼的事。

 而眼前的男子無疑成功的令頑石那消失的恐懼重現。

 「在殺死你之前,起碼也該讓我知道你的名字。」男子拔出腰後的短槍,寒光映在頑石蒼白的臉上。





 「頑石。」頑石應道,腦中開始在盤算著最佳逃跑路線。

 「這不是真名吧?不是真名又有甚麼意義呢?」男子隨意的揮著短槍,可是空氣間卻是發出轟雷之聲,其內力之可怕實非頑石所能匹敵。

 「我沒有本名。」頑石說。

 在得知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後,頑石反倒沒有再盤算著逃跑的事,反倒在好奇自己是否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在看破死亡之後,己經沒有事物可以束縛著頑石了。





 「是嗎?那麼別名我也接受吧!」

 男子突地衝前,短槍連刺,把頑石的退路封死。

 頑石在看到男子衝前時,猛然的把插在腿上的刀拔出,說:「這可比在鎮上撿來的好多了。」,然後舉刀擋下了男子短槍刺擊。

 儘管擋下了殺著,但頑石的雙手仍是被男子的內力震得快要握不住飛刀。

 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讚嘆的神色,他本想著靠剛才的一招「繁花落盡」便可取去頑石的性命,沒想到頑石不顧失血,硬是把飛刀拔出並轉為武器使用,這勇氣與應變能力實是少有。

 「小子,我對你還挺有興趣的!」男子舞了個槍花,稍為退後了一點,心想:「若以我在組內的聲望,也許可以說服組織放棄追殺少年並拉攏他成為其中一員。」

 頑石看出了男子眼神中對他的賞識,可是他對於成為一個職業殺手根本不感興趣。

 成為職業殺手的規條太多了,不符合頑石一向自由的風格,而且他多少也有點討厭殺手那造作的行事手法。





 「我想你多少也知道我為甚麼要殺你了吧?怎樣?要放棄過被追殺的日子嗎?我可以幫你一把。」男子脫下頭罩,露出了一道從左耳垂延展至右邊臉頰的一道傷疤。

 「天靜會」獲「天」字稱號的「十人眾」其中一人——「天殤」莫謙。

 頑石對於江湖事不是十分清楚,他並不知道「天殤」莫謙的來頭。若是他知道莫謙的身份的話,大概不會蠢到打算拼死一搏。

 因為他根本沒有「一搏」的機會,只有「死」。

 星林山黃麻子村二百五十六人,個個都是在朝廷懸賞榜上的常客。

 只一個夜晚,二百五十六人的人頭都被串了起來送到了黃麻子村衙府上。

 而下手的,僅僅是莫謙一人。





 從那一天起,江湖上無人不知莫謙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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