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舞蹈室門外看進去,能夠隱約見到四、五人在教室裡,伴隨著音樂舞動著身體。

「這是現代流行舞班。」

我身前的女生見我一臉好奇的模樣,為我解釋道。

由於還未記起她的名字,姑且稱呼她為包包臉。

想到這裡,我抬頭看向眼前的女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個貼切的稱呼呢。

包包臉疑惑地看著我,我連忙解釋說是想起舊時自己練舞的趣事。

見她沒有懷疑,我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與包包臉相處的短時間內,內心的迷惘和抑鬱,好像都忘記得一乾二淨。

果然人都是需要朋友的,我感嘆地想道。





「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教流行舞蹈班,有需要就找我吧。」

與包包臉交換過電話號碼後,重新回到旺角街頭。

由於心境轉變了的緣故,即使回到擠迫的街道上,身邊被吵雜的喧鬧聲環繞,卻沒有半點厭煩的感覺。

低頭看著通訊錄上記錄的名字,不由地露出一絲微笑。

包包臉,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坐上了回家的巴士,這個時間巴士內沒有甚麼乘客。

一個人走到上層,在車頭位置看著窗外的風景坐下。

把臉書內的朋友清單都打開查看一遍,但對於她的身份,我依然是沒有半點頭緒。

恐怕只有借助高科技儀器的幫助,才能夠找到她的身份了。

腦海裡第一時間閃過家裡那部虛擬實境頭罩。

這部頭罩神奇的地方在於能夠存取你的記憶,然後借用你的記憶建構出屬於你的世界。

即使我無法想起包包臉的身份,但只要借用機器瀏覽自己的記憶,便很大機會能夠找到自己所忽視的人。

說起來,我得到這部頭罩的方法也是十分莫名奇妙。





就在與張芷殷吃飯的那個晚上,我一個人在家附近的海傍喝起了悶酒。

都記不起自己喝了多少酒,突然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走了過來坐在我身旁,然後直接開了一罐啤酒來喝。

「喂,未成年少年不可以喝酒。」

我嘗試伸手奪回屬於自己的啤酒,只是醉了的緣故,手腳有點不聽話。

「我已經成年了,你要看我的身份證嗎?」

少年側身躲過我的手,示威般把啤酒在我面前晃過,然後喝了一大口。

「切,臭皮的小子,幹嘛不回家。」





「那你又幹嘛要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

「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不會懂。」

少年不屑地看著我,說:「我經驗可是多過你,不像你還會因為失戀而像小孩一樣大哭大鬧。」

我口中的啤酒差點就噴了出來,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勇猛嗎?

「就算年紀大點,我們還是有權利傷心,好不好!」我紅著臉大聲說道。

我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尷尬而臉紅,還是因為喝酒的原因。

少年沒有作聲,默默地看著我。

「幹嘛不說話。」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拿著吧。」

「這是?」

「說實話我覺得這東西挺沒用。」

我不解地看著少年,這瞬間我還懷疑自己因為喝醉了,所以出現了幻聽。

「沒有?那你把這東西給我幹嘛?」

「這是一部虛擬實境頭罩,說明書在裡面,回家自己看吧。」

少年老成地對著我說,然後拿著啤酒就離開了。





我還記得自己一頭霧水地抱著懷裡的頭罩,回到家裡研究了好一大會兒,才相信這是一部能夠運作的機器。

與其說自己遇上了奇遇,我寧願相信自己是被選中的白老鼠,只是這並不影響我使用這部機器。

回到家裡,按照說明書去調整頭盔上的觸控面板,把時間調整到暑假迎新營的時候。

「啪。」

才剛張開眼晴,我就看見一道黑影飛過來,然後就感覺到頭部被重物高速撞擊。

「雨仔,你怎樣了?沒事吧?」

熟悉的女聲在耳邊傳來。

我晃了晃頭,瞇起眼睛看向四周。

運動場內坐滿了人,場中用黑色膠帶劃分了一個大四方形,數名看似是司儀的人拿著咪高峰低聲商討著事情。

看著場內的景象,我知道自己回到了第一天,正在等待迎接新生後的第一個競技活動——閃避球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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