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俊,你記唔記得呀?」我重拾起飛刀,目光轉移至呀俊身上。
 
「記……記得啲咩?」呀俊被我一問,嚇得不成人形。
 
「係你,殺咗我同小希架。」我平心正氣道,可是暴風雨前夕,總是風平浪靜……
 
「我……真係唔記得……不過你唔係話咩死亡就係解脫咩?如果你殺咗我,咪啫係幫我解脫囉﹗」呀俊為了不想死亡,便開始編作藉口。
 
「點解你要俾我知道所有野?」我沒有理會呀俊的哀求,反而抬頭問道。
 




「每個人,都有知道既權利。」
 
不知是廣播器的問題還是主持人的聲線有問題,那聲音沙啞得只能勉強聽出是什麼話。
 
「咁點解佢地咩都唔知?」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總是說一點不說一點。
 
「因為我有權力去選擇俾唔俾你地知道。」我實在不能接受這些廢話。
 




我突然想起早前,呀豪從大門收到一封電郵,原來這是主持人所寄給他的……主持人打從我們開始遊戲時已想讓我們知道所有事情,只是……
 
「我原先都想俾你地知道發生咩事,不過諗諗吓,我又覺得呢個遊戲幾好玩喎,可以睇吓你地人類面對呢啲事既時候有咩反應。」
 
主持人笑了,就好像別人做了惡作劇後般的笑道。
 
說了實話,這遊戲的而且確是一個單純得很的遊戲,是我們一直也多想了。
 
「所以胡老伯,都係你安排,暗示俾我地知成件事既真相?」
 




我還是不能相信與我對話的,是如此的全能,所有事情都能實現。
 
「嗯,其實每個人嚟到呢到之後,我都會俾佢地知道件事既真相,就係因為咁,我覺得如果唔俾你地知道,又會對你地唔公平,但係我又真係唔想個遊戲咁快就完,所以咪……」主持人嘆了口大氣。
 
「到底呢到有咩人係死咗之後嚟到呢到,有咩人係呢個遊戲入面產生出嚟?」
 
我發覺這遊戲實在存在不少盲點。
 
「你唔需要知,同樣地,冇人需要知。反正呢到所有人最終既目標,都係死亡。」主持人說的也是,既然我們只求一死,又何必知那麼多呢?
 
我失笑了,我倒是回想起早前我無意中發生這會場的不同東西都有一個數字,但奇怪的是,我身上卻沒有這數字的存在。
 
所以是說,這數字正代表這是屬於會場的東西,而我,就是外來的,也可以說成是這遊戲的參加者。
 
嗯?你問為什麼我的鞋子卻有數字?也許是因為只有我的肉身和靈魂來到這會場吧﹗人死去後被火化,因此我的靈魂和肉身也得以來到這裡。




 
「你到底係邊個?」我急了,但卻急得無可奈何。
 
「我?我係任何野。」
 
哼,儘管我不能接受這些廢話,也只能忍受。
 
「係咩……」我轉過身子望著眾人﹕「你講得啱,佢地都有知道所有野既權利。」
 
其實,我們一早已在這世界消失,應該是說,我們已死了。死後,我們便在這書展中相遇,繼而玩這個所謂的遊戲……
 
這遊戲的目的,並不是什麼實驗,也不是什麼恐怖計劃,這只不過是一場遊戲,單純得可怕的遊戲。這遊戲沒有所謂的輸贏,也沒有所謂的生死。因我們,早已死亡。
 
唯一要說,我想就是這遊戲其間所發生的事,全都和生前所遇過的事都有些關連,就好像小希被呀俊強暴,呀俊被我弄得雙腳殘廢,我被人斬下左手等等。
 




如硬要說,這遊戲應該是投胎轉世的過程之一吧。其實我們根本不應在這會展裡掙扎求存,因我們需在這會展中死亡,才能重過新生,並回轉為小孩子。胡老伯紙牌上寫的字,原來早已說明一切,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過中含意。
 
同樣就是因為我們不需掙扎求存,所以我們根本可以在這會展裡大開殺界,反正這會展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個模仿人類的生物,你絕不可能殺光。
 
而子銘,因生前犯下了太多的罪,因此永不能輪迴轉世,恐怕之後也只能在這會場裡流連。當然,子銘也自知這事實,所以便希望打破這命運,這正是帶我們離開這遊戲。
 
一旦我們能成功離開這遊戲,也意味著這遊戲存在著漏洞,不能再成為投胎轉世的過程,而子銘也有可能逃離這宿命。
 
主持人讓我知道這一切,原因恐怕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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