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ese Hundert-霧之城篇: 驟雨

城主阿托姆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書桌上那杯甯神的蜜茶並沒有使他的焦躁有所好轉, 他開始猜想出各種最糟糕的發展, 意識到入侵者已經把注意力放到城堡的西塔, 他就明白了敵人已經對他有一定的瞭解了。
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了沃爾克的聲音。
"阿托姆大人, 是屬下。"
"哦諾克..。進來吧"阿托姆與沃爾克有著十幾年的交情, 兩人不僅僅是主僕, 也是要好的朋友, 所以私底下阿托姆是直接稱呼沃爾克的名字的。
沃爾克推門進來, 然後輕輕地把門合上, 仿佛在擔心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都會刺激到阿托姆脆弱的神經。
"西塔那邊已經多派了三倍的人去看守, 稍後屬下也會去那邊親自把守。"
"那就拜託你了諾克, 這可不僅僅是米格拉的事情, 協會那群傢伙..。不.教會那群傢伙, 恐怕有著更深一層的打算。"
"您是打算提早把那個完成嗎？
"要搶在他們之前。這種東西不能落入他們的手裡"




是。"沃爾克微微低下頭, 回應著阿托姆。
"那兩個人現在怎樣了？
"現在正關在地牢裡, 要對他們審訊嗎？
"我去會會他們。"
阿托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披好, 深呼吸了一下。
"這是阿托姆家背負的罪孽, 諾克,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沃爾克沒有回話, 只是嚴肅地點了一下頭。
　　
艾絲靠著牢房的牆壁, 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來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受苦。而瓦德則在隔壁的牢房裡, 躺在又硬又冷的木板床上, 閉著眼一言不發。雖然他們已經嘗試過跟侍衛們解釋黑衣人的入侵和他們完全沒有關系, 但很快他們就明白, 說什麼都是白費功夫。
"喂, 還醒著麼？" 艾絲敲了敲牆壁。




"醒著。"瓦德沒好氣地回答。
雖然由於昨晚的騷亂, 他們倆徹夜未眠, 但是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悠哉悠哉地睡著。
"莉希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這緊要關頭的"
"誰知道呢, 老奶奶總是這副樣子, 神神秘秘的就不知道跑去做什麼了。"
"說不定等下她就忽然出現, 轟地一聲就把牆壁開個洞把我們救出去？
"醒醒, 這裡是地牢, 真要這樣救我們, 那她還得把地板掀起來。"
艾絲也躺倒在木板床上, 不再回話。如果是平時, 魔法使用正常的情況下, 鐵欄這種東西能被她輕易地凍成餅乾一般的硬度, 但是現在能發出的寒氣的實在太有限了。
忽然艾絲一個激靈地坐起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然後又咚咚咚地敲著牆壁。
"喂瓦德,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又幹嘛了......"




"那兩個黑衣人, 我們可能見過。"
"魔法師滿大街都是, 你怎麼看出來的？
"不, 那個黑衣人用的不是火魔法, 他根本就不是個魔法師。"
"啊？" 瓦德也起了興趣, 從床上坐起來。
"當時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一點點的魔力波動, 況且, 能在米格拉城使出如此大範圍的火系魔法, 我感覺不太現實。"
"說得也是, 那你想到什麼？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當時聞到了一些味道, 是之前我聞到過的。"
"什麼味道？
"煙花的味道, 和之前我們在廣場看到小丑的表演時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
"這麼一說, 好像是有點印象..。啊! 瓦德也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那個拿短劍的黑衣人的動作, 在我看來也有點眼熟。"
"難道你是想說像那個伴舞的舞女嗎？
"就是她, 她的動作相當的漂亮, 所以我很有印象啊。"
"呃......" 艾絲一臉討厭的表情




"所以昨晚那兩個黑衣人就是廣場的雜技團的兩個人？
"我是不敢百分百確定, 不過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如果能去調查一下的話......"
"可我們現在是自身難保。"瓦德歎了口氣, 又躺下了。
　　  牢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瓦德和艾絲都分別跑到鐵欄處想看看誰來了。在昏暗的燈光中, 只有阿托姆和沃爾克走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昏暗的緣故, 現在的阿托姆看起來比之前陰鬱了不少。
"城主大人, 我們......"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阿托姆打斷了艾絲的話。
"你們為什麼來米格拉城？
"我說我們是來旅遊的, 你肯定是不會信的吧？" 瓦德撓著頭說。
"你知道就好。"
"我是不太懂你們這些貴族的思維, 莫名其妙地邀請我們到這裡做客, 又莫名其妙地把我們關起來。"
"本來是打算把你們放在眼皮底下, 更好地監控你們的行動, 不過沒想到你們還能搞出裡應外合這一招, 你們是想著讓另外兩個同伴鬧出騷亂, 然後你們趁亂進入西塔吧？
"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這裡的西塔里有什麼, 更沒有什麼同伴裡應外合。"艾絲沖著阿托姆反駁道。
"不要裝了, 我的眼線可不僅僅局限在米格拉城, 我一早就知道, 你們不止兩個人, 而是在進米格拉城之前就分開行動了, 還佯裝成貴族和隨從, 不過啊, 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半點像是主僕啊。"
瓦德和艾絲忽然無言以對, 因為這確實就是事實。
這時一直站在後面沉默不語的沃爾克忽然發話了




"阿托姆大人, 可否容許屬下說一句？
阿托姆點頭許可了
"黑衣人入侵的時候, 這兩個人一直跟著屬下, 那個魔法師用炎爆術逃走的時候, 我們也一起躲進了屋裡, 恕屬下直言, 他們兩個看起來沒有打算趁亂進入西塔。"
"你這是要為他們辯護嗎？沃爾克。"
"屬下只是如實報告。"
阿托姆歎了口氣, 出於對沃爾克的信任, 他也對自己的判斷有所動搖。
"眼下正是緊要關頭, 我不想出什麼紕漏, 即使是這兩個人無辜也好, 我也要在那之後再做定奪。"
阿托姆轉身就想走, 艾絲憑著試一試也好的想法, 攔住了他。
"如果我對那兩個入侵者的來歷有些頭緒呢？
阿托姆頓了頓, 回過頭盯著艾絲。
"打算出賣同夥來保全自己嗎？
"我不知道你們在盤算些什麼, 但是如果能抓住那兩個入侵者, 或許對你也有好處？
"說來聽聽。"
於是艾絲把剛才與瓦德聊起的事情對阿托姆他們說了一遍怎知阿托姆聽完哈哈一笑, 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 一個小丑和一個舞女偷偷摸進了我們戒備森嚴的城堡？




"我不敢肯定, 但你去嘗試一下調查他們, 遠比把功夫浪費在我們身上有用。"
"沃爾克, 你怎麼看？
"屬下認為可行, 根據治安隊的情報, 貧民區裡有幾個身手不凡的人在做著一些不良勾當, 或許會有些什麼情報。"
"那就交給你辦了, 多帶些侍衛, 把這兩個人也帶過去指認。"
是。"
　　
午飯過後的時間總會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多蘿絲橫臥在一個大箱子上, 目不轉睛地盯著灰濛濛的天空, 縱然她知道米格拉這一成不變的灰暗天氣不會給她帶來什麼驚喜。又或者, 她看的並不是那片灰濛濛的天空, 而是別的什麼。
克羅坐在旁邊, 一手扶著額頭, 一手在記錄最近的收支。他懂的字不算太多, 因為一直沒上過學, 直到遇到多蘿絲之後, 多蘿絲才教會他一些文字。
小不點在一旁啃著一塊餅, 與他那龐大的身軀不相符的是,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嚼著, 好像是捨不得把那塊餅吃完似的。
這三個人是在十幾年前相遇的, 那時候多蘿絲因為忍受不了繼父的欺淩, 而從家裡逃了出來。克羅則是一個盜竊團夥的跟班, 但因為他手很巧, 總是有很多收穫, 然而卻因此受到了其他同夥擠兌, 於是年少氣盛的他決定脫離那幫人, 獨自一人來到了米格拉。也是在那時, 他遇到了離家出走的多蘿絲。
這兩個人為了活下去淨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對於一直活得很拘謹多蘿絲來說, 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全新的生活方式。而克羅也十分樂意帶她走進這個圈子
不久後, 他們遇到了小不點。初次見到他的時候, 他可真的是名符其實的小不點, 他捲縮著瘦小的身軀, 抱著頭, 一邊哭一邊躲著其他孩子朝他扔的石頭。孩子們罵他怪胎, 因為他比起同齡人要笨拙得多, 就連他的母親也對此感到絕望, 於是把他趕出家門隨他自生自滅。
克羅和多蘿絲心生惻隱、把小不點救下來留在身邊、由於不知道他的名字、就一直叫他小不點了、誰知他隨著年齡增長、如今已經長成彪形大漢、雖然智力還是不見長、依舊是傻乎乎的樣子。
隨著時間推移, 他們意識到他們需要一個明面上的身份, 於是在多蘿絲的提議下三人組建了一個雜技團。多蘿絲在離家之前一直在舞蹈學校學習, 算是重操就業, 做了一個舞女, 克羅則用他那雙巧手做了很多有趣的表演道具。從此三人就過上了白天賣藝, 晚上做飛賊的生活。
克羅對這種生活還挺滿意, 不過多蘿絲的好奇心很旺盛, 認為他們總要走出米格拉, 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雖然這只是微不足道的願望。





烏雲又開始在天邊聚集起來, 黑壓壓地向著米格拉城這邊蓋過來, 應該過不久就會迎來一場大雨了。
"看樣子又該收攤了, 早點回去也好吧, 我也不太舒服。"多蘿絲懶洋洋地說道。
"啊？你生理期麼？不對啊我記得不是這個日子來著？
多蘿絲正打算抓起手邊的表演用的飛刀丟向克羅, 卻發現一群身著黑色大衣的人來到了這個貧民區的小廣場, 正在向他們走來。
克羅也看到這群人, 合上了帳本走向他們。
"哎呀這不是米格拉侍衛隊的隊長沃爾克大人嗎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帶手下的弟兄們來捧場呢？" 克羅笑口盈盈地說。
沃爾克沒有回話, 只是上下打量著這個小丑。旁邊的副官則發話了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啊啊是的, 是的。我叫克羅, 是這個雜技團的團長, 誒..。雖說是叫雜技團, 但其實也僅自己們三個人, 啊哈哈哈...... "
沒等克羅笑完, 副官就打斷了他。
"我們有事需要你們協助調查, 希望你們配合, 跟我們走一趟。"
"這..。出什麼事情了我們只是普通的平民而已啊, 難..。難道我們在這裡擺攤是不合法的嗎？我們立刻就搬走, 馬上!
多蘿絲也走了過來, 目光正好和沃爾克對上了。沃爾克上下打量著她, 依舊沒有說話。
瓦德和艾絲夾在一群侍衛的中間, 只能從人縫裡看到一點點前面的情況。
"喂艾絲, 這兩個人的體格, 真的和昨晚看到的那兩個黑衣人對得上啊。"
艾絲沒理他, 繼續看著前面。
"沃爾克大人..。是吧我們都是良民啊, 而且在廣場這裡演出應該不違法吧帶這麼多人來, 看起來不像是要我們協助調查吧, 這麼做沒問題嗎, 多蘿絲看了一眼周圍. 侍衛已經把他們圍了起來, 外面還圍了一圈看熱鬧的民眾。
"左肋還疼嗎？小姐。"沃爾克對多蘿絲說。
多蘿絲神色一變, 不過立刻就反應過來說道:"嗯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麼。"
從剛才起沃爾克就有在留意她的動作, 雖然不明顯, 但她有下意識地用左手護住左肋的動作, 而且兩人的體格也與黑衣人吻合。至此, 沃爾克已經可以斷定這兩個人就是黑衣人。
副官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幾個侍衛走上去, 想押他們走。多蘿絲望向克羅, 但克羅沒有說話, 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嘁, 米格拉城的人都是這麼蠻橫的嗎？" 瓦德在後面細聲抱怨道。
侍衛的手剛攀住兩人的肩膀, 就聽到小不點在旁邊大喊。
"你們, 你們要做什麼？
說完就沖過來撞開了幾個侍衛, 其餘的侍衛也上來想壓制他, 不料他力氣實在太大, 一下子就被甩開了, 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小不點! 冷靜下來!" 多蘿絲大喊著
"這些人欺負多蘿絲, 是壞人!" 小不點用含糊不清的口音說著
侍衛們舉著長矛接近小不點, 多蘿絲擋在小不點前面, 對著侍衛們喊。
"不要傷害他! 我們跟你走!
"拿下他們!" 副官繼續命令侍衛們。
小不點一聲大吼, 搬起身邊的大箱子扔向侍衛們, 把他們撞得七葷八素。
"小不點..。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 那個箱子要小心輕放的嗎？ "克羅撓了撓後腦勺,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小不點繼續搬起一個大箱子, 抱住它甩來甩去, 侍衛們的陣型被他的攻擊撞得七零八落, 場面已經控制不住了。眼看著小不點舉著大箱子就要砸向沃爾克了, 沃爾克側身一閃, 轟地一聲, 箱子重重地砸在他腳邊的地面上, 街道的磚塊都被砸碎了。
"這下完蛋了......" 克羅捏著眉頭對多蘿絲說, 多蘿絲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兩人也加入了戰鬥。
多蘿絲抓起剛才的飛刀就丟向沃爾克, 沃爾克左手舉起刀鞘鐺鐺兩聲把兩把飛刀彈開, 然後再繼續一個側閃躲開了小不點橫掃的箱子。克羅跑回道具箱那邊把多蘿絲的短劍扔給她, 然後翻出一堆他自製的小道具, 點燃並向侍衛們扔過去, 頓時火光四射, 侍衛們被炸飛, 嚇得圍觀的人四散躲藏。
"我們也去幫沃爾克先生吧!
"啊？為什麼啊。"
"他之前也幫我們說話了啊, 而且這不正是幫自己洗脫罪名的機會麼？" 瓦德說完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沖了上去。
"我上去能幫什麼忙啊......"艾絲歎了一口氣忽然她看到了漫天的烏雲,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像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呢。"
多蘿絲本想和小不點一起夾擊沃爾克, 但是瓦德攔住了多蘿絲。瓦德用木棍一指, 說:"我來做你對手。"
多蘿絲用微笑回應了瓦德的挑戰, 反手握著短劍就朝著瓦德奔過去。瓦德一個轉身, 利用轉身的力度將手中的木棒重重地拍下, 多蘿絲側身一閃, 短劍從下刺向瓦德的腹部。瓦德左手一推, 用木棍末端擋開了短刀, 右手握著木棍向左一刮, 把木棍橫掃向多蘿絲。多蘿絲一個後翻躲過木棍, 並抬腿踢中了瓦德的胸口。不過力度不算太大, 瓦德只是退了一步, 立刻又是一個轉身把木棍拍向多蘿絲。多蘿絲剛站穩腳跟, 見瓦德的木棍已經追擊到跟前, 只好用短劍強行撩開, 左手順著木棍一下纏住, 右手短劍揮向瓦德的脖子, 這正是她在昨晚入侵時用過的招數。瓦德左手鬆開木棍, 用手腕卡住多蘿絲的手腕, 劍尖在貼著瓦德的脖子處停住了。兩人都不打算鬆手, 就這樣僵持住了。不過終究多蘿絲的力氣不如瓦德大、馬上就招架不住瓦德用力推過來的勁、多蘿絲鬆開木棍側身一閃、用力過猛的瓦德一下子沖了過來、多蘿絲用腳一拌、瓦德就一個踉蹌往地上撲了、不過瓦德反應也快、用木棍往地上一頂、側身翻了個跟鬥、安穩落地。
另一邊沃爾克還在被小不點追著打, 沃爾克連刀都沒有拔, 僅僅是在專心閃避。強行去接小不點的攻擊不是明智的選擇, 體格和力度差距太大, 沃爾克很清楚這一點, 不過大概並沒有人注意到, 沃爾克那把刀的刀鞘上的齒輪, 已經在飛速轉動了。
克羅在與侍衛們周旋, 他並不懂多少體術, 但憑藉著火焰道具的威力, 也炸得侍衛們毫無還手之力。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艾絲有著自己的打算, 她在貼身的腰包裡拿出幾個小瓶子, 一邊繞著整個圓形廣場跑一邊撒著小瓶子裡裝著的粉末, 那是用高純度魔晶石研磨成的粉末, 本來是用來輔助釋放大型魔法的昂貴道具,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心疼了。她一邊跑一邊詠唱著複雜的咒文, 粉末因為她的詠唱而發出了微弱的光芒。很快她就繞著整個廣場跑了一圈, 而她的佈置也已準備好。
"雖然連凍結術都不能好好地施展, 不過降低一點溫度看起來還是能辦到的樣子。"艾絲張開雙手伸向天空。"就讓你這冒牌貨見識一下什麼才是魔法吧。"
艾絲繼續詠唱, 混亂的場面使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一個人站在廣場中央施法, 直至到整個廣場的範圍都開始發出微弱的藍色光, 這股微弱的光一直延伸到高空中。
忽然豆粒大的雨滴開始從空中落下, 當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在廣場範圍內就忽然下起了大雨。
"糟了。"
克羅最先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大雨忽然就淋了下來, 他身上的道具以及藏在袖口的點火裝置都被雨水打濕了, 他的 "火魔法" 無法使用了。
"真正的魔法師嗎..。沒想到會強大到連天氣都能影響"克羅自知已經無計可施。
不過大雨並沒有對另外一邊正在對峙的四個人產生什麼影響
小不點因為連續的攻擊已經出現了疲態, 沃爾克緊握著刀柄在等待他破綻露出來的一刻。忽然小不點不再舉起箱子, 而是把箱子放在地上直接推向沃爾克, 箱子跟地面摩擦著產生出火花, 並伴隨著吱吱的刺耳的聲音。
沃爾克停下了腳步, 側身面對著小不點, 手保持著拔刀的姿勢, 刀鞘上的齒輪飛快地轉著, 發出嗡嗡的聲音。就在箱子馬上要撞到沃爾克的時候、他按下了刀鞘上的機關、齒輪嵌進了刀背的齒裡、鐺的一聲濺出火花、沃爾克向著右側踏出弓步、手中的刀從刀鞘應聲彈出、伴隨著強大的風壓、將小不點劈成了兩半。
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一陣飛沙走石之後, 站在血雨之中沃爾克。他手中的刀鞘刷地一聲從末端噴出一股蒸汽, 似乎是勝負已分的信號。
"你..。你這混蛋!
多蘿絲怒吼著向沃爾克沖過去, 瘋狂地對他展開攻擊, 沃爾克則相當冷靜地見招拆招。
被剛才血腥的一幕嚇得還沒回過神的瓦德和艾絲, 和其他的侍衛一樣傻愣在一旁。
發音.那是人類能使出的招式嗎？
就在這時傳來的蒸汽車的聲音, 克羅駕駛著他們的大篷車直直地撞向沃爾克。為了躲開撞擊, 沃爾克和多蘿絲分別向一邊跳開。車子一個甩尾, 車尾擺向沃爾克, 沃爾克一個翻滾躲開後, 再次把刀收回刀鞘, 準備再次發動斬擊。
"多蘿絲! 快上車!" 克羅大喊
"我要殺了他!
"你再不走我們兩個都得死!
侍衛們也跑過來想攔住他們, 但車子再次原地甩尾, 讓他們無法靠近。後排的侍衛想用步槍對他們射擊, 但是無奈周圍太多平民又害怕誤傷人。
多蘿絲頓了一下, 跳上了車, 克羅一踩油門打算沖出包圍。這時一個黑影出現在車頂上, 原來沃爾克已經通過車尾跳上了車頂。沃爾克對著駕駛艙又使出一次強力斬擊, 嗡地一聲駕駛艙的頂蓬像是被風壓爛了一樣開了一個口。克羅一個急刹把沃爾克甩了下去, 然後扭轉車頭往別的街道沖出去了。
沃爾克從地上爬起來, 對副官大喊。"發佈通緝令, 封鎖城門, 一定要抓住這兩個人! 然後他把刀收回刀鞘, 停止了刀鞘的機關, 刀鞘的齒輪緩緩地停了下來, 末端的管道再次散發出白色的蒸汽。
廣場一片狼藉, 小不點的血順著雨水慢慢地流向了下水道, 然而雨水都無法掩蓋住著股腥味。
艾絲轉過身, 不想看這慘狀。瓦德也走過來, 把自己的圍巾攤開蓋在艾絲的頭上幫她擋雨。
"感謝兩位剛才出手相助,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沃爾克對他們兩個說。
啊.哦...... "艾絲意味不明地用語氣詞回答著。
"你們這些傢伙真的是很蠻橫呐。"瓦德沒好氣地說。
"那在下先送二位回城堡休息了, 也要向阿托姆大人報告二位的事情。"
烏雲已經把整個米格拉城籠罩起來, 這場騷亂以一場大暴雨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