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長篇】異能正傳《源界神話-異軍崛起》: Ch.62 幽冥斑戒
「勢力?嚴格嚟講喺萬佛寺,少林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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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戰得如火如塗的時候,費家堡中的魏獨和守夢人也沒閒下來,分別對上血眼爵士和莫迪。
經過一輪戰鬥,裝潢華麗的議事廳已變成一片頹門敗瓦,牆壁倒塌,魏獨和血眼爵士更從議事廳內一路打至長走廊的末端。
這時,魏獨上衣已血漬斑斑,變得破破爛爛,光潔無瑕的手執銀桿鳳離槍,佇立在血眼爵士身前。
血眼爵士捂住腰間血如泉湧的傷口,嚴重失血顯得臉色更是蒼白。
是的,魏獨佔領上風。憑著九死神功將源力翻近五成,以及聖魔之骨的自癒能力,即使還只是源界境小成嶺峰,在全力進攻下卻足以把源界境大成的血眼爵士打得落花流水。
越級戰鬥,戰之勝之!
「血眼,你已經唔喺我對手。」魏獨手中揚起一道黑燄,嘴角泛起一抹妖俊的邪笑。
「你究竟喺邊個?你身上散發嘅魔氣比之前濃郁得多........你唔喺人間源者吧?你究竟來自邊派勢力?」
「勢力?嚴格嚟講喺萬佛寺,少林戰士。」
萬佛寺?
少林戰士?
媽的,甚麼萬佛寺的從來沒聽過,這傢伙在胡扯吧?!再者,如果真的跟佛陀有關,那些臭和尚是源神界聖地的高等存在,又怎會容得下源魔呢!
若非源魔界的大勢力,怎能夠在短短半年間將一個源魔的實力提升一個大境界,實力恐怖如此呢?
而且,那個神秘老嫗.....
血眼爵士瞇起眼,眼眸中的血芒乍現,趁魏獨不注意的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魔氣,白皙得過份的掌心翻手拍出,鮮紅的血掌拍向魏獨的胸膛!
煉血掌。
血族的秘傳功法,以自身鮮血作為代價,借處女之血修練的邪門掌法!
練之極致,分筋斷骨,血肉消融!
「砰!」
手掌印在魏獨的胸膛上,血肉登時炸開,血濺三呎,傷口更是深可見骨。
魏獨痛苦地悶哼一聲,毒辣的魔氣侵襲全身上下,喉頭一腥,噴出一大口鮮血!
血眼爵士被家族流放至人間,雖然沒有資源把這套掌法修練至大成,可是他仍有信心將魏獨擊至重傷!
「哼,任你再強都敵不過我血族神掌。幾百個處女作爐鼎,先將煉血掌練至入門。今日你累我破功,我之後慢慢再炮制你。」
血眼爵士陰森森的盯住被血煉掌破膛的魏獨,嘴色牽起一抹得戚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徒然一僵,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失措。
散發恐怖魔氣的黑骨?黑骨上面的符文流轉討厭至極的聖潔氣息,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魏獨左手抓住血眼爵士的手腕,黑氣纏繞—奪取!
血眼爵士感覺靈魂像要被撕開似的,生命力不斷流被魏獨強行奪走,同時後者胸膛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九死神功雖然看似無招無式,卻是一套儼如一部純內功心法,將練功者的源力翻倍,能力進化。
此刻,魏獨使用的能力則是「奪取」的進化,稱為—自癒。
短短幾秒間,魏獨的身體已完好如初,連一絲傷痕都沒有留下。
「以人命練功?咳......血族神功?垃圾,比佛家嘅金剛掌弱啊!」魏獨鬆開手,張嘴露出染紅的牙齒,發出一聲冷笑。
說罷,他手指「咻咻」擊出,像插豆腐一般洞穿血眼爵士的雙臂,戳出一個又一個血洞,痛苦的嘶吼聲響徹整條長廊!
一禪指!
經歷三死所凝成的聖魔之骨,使魏獨的骨骼堅如金石。假以時日,更可比鏡海和尚的金剛不壞身。這一身骨頭除了剛才讓魏獨免於一死,就是此刻使用尋常的武學功法,也起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血眼爵士還未從劇痛中反應過來,魏獨已收指成掌,馬步一挪,照板煮碗的拍出一記重掌,直刺刺地轟在血眼爵士的胸膛上。
金剛掌!
源勁滲穿血眼爵士的身板,在城堡的牆身轟出一個大洞,碎石從高空橫飛!
魏獨沒有在掌上附上黑色冥燄,因為還未是殺死血眼爵士的時候。
「血眼,我同你做一場交易。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畀你一個痛快。」
事實上,血眼爵士在魏獨的最後一掌之下,已震得六俯俱傷,別說再打下去,就連逃走的可能性也沒有。
不過,魏獨可沒算到他還有最後一著.......
「你問......」血眼爵士氣弱游絲地應道,手悄悄從腰後掏出一張血色令符。
「你喺源淵界嘅魔族......有無聽過一個叫幽冥殿嘅勢力?」
這個問題纏繞魏獨心頭已久。他想要確定守夢的話,自己將來是否真的會墮魔至源淵界。
如果說自己跟源淵界扯上關係而導致日後「墮魔」,那麼可能性只有一個。
死神艾比的幽冥殿,自己身上的九死神功......
血眼爵士聽到魏獨的話後,眼神流轉著驚慌之色,這讓魏獨證實自己的猜測。
「幽冥殿?你點會知道—」血眼爵士一顫,彷彿見鬼似的看著魏獨。
「我已經知道答案,喺時候送你一程。」魏獨神色一冷,握緊手中鳳離槍,準備將血眼爵士擊斃。
可是,血眼爵士卻是笑了,刺耳的笑聲殘酷至極。
「我出唔到去?你地先喺難逃一死嘅廢物!哈哈哈!我一早篡改咗系統,只要一到凌晨十二點正,源光炮就會發射將你地殲滅.........」
「人類,為得罪血族王子而懺悔吧!哈哈哈!」
話音一落,血眼爵士揚起藏在手中的血色令符,朝令符噴出一口鮮血。
令符把血眼爵士的鮮血吸收,懸浮在半空,形成一個赤紅的詭秘法陣,一道半透明的血色身影從法陣升起,魔氣沖天!
以血幻化的身影沒有鮮明的五官,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個頭戴王冠,穿長袍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使人顫慄的霸道氣息。
「柯芬斯,何人敢傷你?」血色身影瞥向把自己喚出來血眼爵士。
「父王........喺佢!」血眼爵士攤坐在地上,虛弱地指向魏獨。
父王?莫非是源淵界血族的王?
魏獨一怔,眼神不經意與血王對上。剎那間,一股宛若滔天血色浪潮的恐怖殺氣朝自己撲面襲來!
眼前整個世界都是染成一片血紅!
絕對不是同一層次的強!
「敢重創我兒,無視血威者,死!」
血王隨手一揚,外放的魔氣把魏獨像斷線風箏一般掀飛。
「唔夠打就叫阿爸,阿爸唔夠打唔通就搵阿爺啊?血族?我呸!」魏獨倚著鳳離槍,狼狽地站起來,難忍湧上喉頭的血氣,咳出一口鮮血。
「嗯,區區人類竟然擋得住本王一擊?有古怪。」
雖然血王這一道意念比本尊差好幾個大境界,只能發揮出半神極限的實力,但總不致於連一個人類都無法隨手滅掉。
這個小子,肯定有問題。
與此同時,魏獨左顧右盼,孟婆仍然卻遲遲沒有出現,不禁暗叫不妙。
看來這一次還得靠自己啊!
一定要盡快將解決,將源光炮的消息告訴趕來救援的同伴!
一念及此,他再也不敢猶豫,咬緊牙關催動體內一切源力,將九死神功的力量一口氣發揮出來。
源界境小成......
源境界小成巔峰......
該死,還差得遠啊!
就在危急關頭,艾比的聲音倏地在魏獨的腦海響起!
「我送畀你嘅禮物呢?留嚟煲醋?魏獨小子,你敢丟我我幽冥殿面,我一口氣要你死夠九次啊!」
禮物?
那隻神秘戒指?
魏獨張開左手,一隻漆黑的斑指憑空出現在指間。這隻斑指正是當日大戰莫迪時出現過的戒指!
幽冥斑戒!
斑戒一現,魏獨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得截然不同,墨黑的左目中隱約升起一縷火苗,臉龐猙獰,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魔氣?」血王從魏獨身上感到一絲不妥。
幽冥斑戒發出黑寂的異芒,魏獨身上的魔氣隨之攀升,左邊身軀被冥燄包裹起來,燄火在他頭上化成魔鬼的勾角,左臂化成魔爪!
「死!」魏獨一手執槍,一手張開魔爪,神智被殺念佔據下,竟然想要挑戰眼前的血王!
瞥見魏獨的異變,別說嚇得目瞪口呆的血眼爵士,就連血王也不禁動容。
「你—!小子你究竟何方神聖?」血王沒有認出幽冥斑戒,凝重地冷喝道。
「死!」魏獨邁步上前,原地剩下一道殘影。
「留你不得。」
話才說完不夠一秒,血王便疾飛至魏獨前,探出腥紅的血手,以半神極限之力狠狠拍向魏獨。
魏獨雖悍不畏死,但面對血王的意念還是差得太遠,也不太現實了。兩者還未對上,血王的血色魔氣已幾乎把魏獨碾壓。
事實上,魏獨也誤會了艾比的意思罷了。艾比讓他打死血眼爵士,而不是直接跑上去血王面前送死啊!
「喵!」
千鈞一髮之際,貓影憑空出現,幻化成一個握木杖的老嫗,擋在魏獨身前,杖尖輕輕一點,把血王的手彈開。
孟婆駕到!
以鮮血構成的血皇如潮水暴退,錯愕地打量突然現身,壞自己好事的神秘老婦。能夠隨手把半神極限的意念彈開,絕非泛泛之輩。
是魔靈抑或是魔師?
黑貓......這個老婦在哪裡見過?他暗忖。
「堂堂血族之皇,居然借天道漏洞,以意念對一個源界境後輩下殺手,簡直貽笑大方,呵呵。」
「閣下何人?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本王唔客氣。你知道血族,想必同為源淵界而來。既然如此,應該清楚開罪血族下場。」
此刻,血皇虛張聲勢,畢竟這道意念剩下的時間不過一分鐘了。
說來奇怪,這個老婦彷彿完全無懼自己似的,聽到血族時還竟然悠然地訕笑。
「血族?你若敢殺呢個小子,十個血族都唔夠填命。睇嚟老身太耐無露面,大家已經忘記我喇。」
孟婆神色一冷,對魏獨續道:「你想殺血族王子吧。老身晌到,無人可以擋你。大人同老身面子不可丟。」
礙於天道規則所限,除非對方攻擊在先,否則孟婆不能在人間隨意出手。
「面子?你好大口氣大!」
「父皇......喺幽冥殿!就喺呢個老虔婆之前逼我服用彼岸花。」血眼爵士叫道。
「幽冥殿?聽都未聽過.......唔,彼岸花?幽—」血皇忽然語塞,震驚萬分地瞥向孟婆,一副見鬼的模樣。
「魏獨,仲唔快去?」孟婆冷聲道。
魏獨聞言點頭,牽起一抹邪笑,一步一步走向瑟縮在牆角,嚇至動彈不得的血眼爵士。
血王見狀,怒喝一聲,旋即趕過去阻截。可是,孟婆徒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杖影一掃而過,讓他不得後退閃躲。
「你到底喺........」
「老身正是孟氏,孟乙女。」孟婆一臉平靜,單手捏出一個法印,然後厲指一點,幽光落在繫在木杖的古樸小葫蘆上。
「咔嚓!」葫蘆應聲炸開,淡紫的神秘液體濺滿一地。
「泥犁之水。」
泥犁,Narakade,即是梵語中的「地獄」。泥犁之水,正是煉製忘情湯的其中一道主材料。
泥犁之水在血皇腳下流淌,瞬間形成一個玄奧的紫光法陣,把血皇困在其中!
「孟乙女?!孟乙女明明喺傾國傾城嘅美魔女,伴喺死神左右.......你少裝神弄鬼!放本皇出去!」
孟婆神色一沉,說道:「你講得太多,返去你嘅血族吧!」
這個時候,魏獨的魔槍正好貫穿血眼爵士的咽喉,魔爪順勢扣住後者的頭顱,口中發出陣陣魔鬼的獰笑。
黑燄無聲焚燒,把血眼爵士燒成灰燼!
「幽冥殿,本皇一定會好好記住,他日血債血償!」
血皇的嘶吼聲隨著法陣收縮漸漸減弱,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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