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回來》: 《眾生》(八)延慶之二
《眾生》
(八)延慶之二
「慶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已約好你的蓮妹吧!」
經過「車震」,爬回前面司機座的吾爾延慶向面前中央的跳字鐘望去:
「她沒有這般早起床的,我們先吃過早餐,我才送你回家吧!」
「你真夠體貼!」
吳月兒微笑,向吾爾延慶的面龐親了一下。
「你才夠乖!」
吾爾延慶跟吳月兒深深接吻了,這才啟動車子。
「那我們到老地方吃早餐吧!」
吳月兒點了點頭:
「天老地老人不老!」
吾爾延慶將設定成一再重播的「西門慶的眼淚」的按停:
「為甚麼忽然這般感慨了?」
「我在想,如果人真的有前生來世的話…
前生死了,今生重生;
今世死去,來世再世…
豈不是便是天老地老,人亦不老?」
「你的想法很奇怪啊!」
吳月兒並沒有以眼神回應吾爾延慶瞟來的目光,只垂頭比著看著弄著一雙手的鮮紅色指甲:
「人之所以不老,看來是因為放不低;
一世又一世的延續,看來皆是被一個『情』字所羈絆住…」
「『問出間,情為何物!』
人若能參透得過,照說,已成佛成仙了…」
「所以我在想…
要是我的前世真的是吳月娘,你的妻子…」
說到這裡,吳月兒頓了頓,將雙眼眯起,梨渦淺笑。
「那你便是我的丈夫西門慶…」
吳月兒再頓了一頓…
吾爾延慶只專注於駕駛,他的心卻投入到她的說話中,反而忽略了她那掛在臉上的幸福…
「在古代裡,女人對男人是要絕對專一的,男人則可以三妻四妾…」
「無論在古代和現代,男人看來都比較花心:
妻不如妄,妄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你說的只是男人的犯賤性而已!」
吳月兒說著,以她那塗著紅色指甲的指尖往吾爾延慶的鼻尖點去。
吾爾延慶將她的手指頭吸吮在嘴裡,味蕾竟傳來了一陣血腥味。
「只是我認為,便是活在古代的妻子,他們最受不了的並不是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做愛,而是丈夫對自己的愛分化到別的女人的身上!」
吾爾延慶想了想:
「古代的男人一般比較博愛,尤其是三妻四妾一般都被接納,應該就沒有問題吧?」
「我認為,如果古代的男人共她的妻妄們大被同眠,一起做愛的話,反而會比較公平…
至低限度,一眾的女人都會在共同參與下比較安心…
一眾姊妹在一起肉體橫張下,反而能聯絡起感情來…」
「那男人有幾多條命才夠用?
能做到這個的只有金庸筆下的韋小寶吧…」
「因為金庸是一名無私的大作家!」
吾爾延慶想了想,點了點頭。
「一般的古代的男人,便如《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大老爺般,享受其極權,將女人的身心折磨到盡…」
「至少西門慶不是這種男人吧!」
吳月兒冷笑:
「哈,他不算是…
只是他的心只得一個,最愛的只有他的金蓮妹…」
說著,吳月兒往吾爾延慶迫視去…
吾爾延慶不敢正視她的目光!
「活在古代的女人,身體只得一個,等候唯一不只屬於自己的男人往自己的身體進入…
活在現代的女人,身體雖然不只屬於一個男人,她的心仍然只屬於一個男人的…」
「如果你說的是你自己,你未免有點理橫節曲吧…
這是因為你是一名應召的神女!」
吾爾延慶望向她,只好把說話吞回。
「金蓮豈不也是做雞的…」
吳月兒似乎聆聽到他心中的說話,亦只好將自己想說的話吞回。
也不知吾爾延慶是否將自己心中的說話聽得到,向她望來欲言還止地注視了三秒的他,別過頭去更專注地駕車!
車駛得不緩不急。
「昨夜,召我的,是—對中年的夫婦…
他們都十分的喜歡我,對我說只要我能實現他們的慾望,他們會支付我五倍的慾金…
他們其實是一對相愛的夫妻…
我感受到,他們的心態,是要在我的身上,去滿足對方的慾望…
只是他們也許皆有點性變態吧!
他們竟然要我以指甲在他們的身上,抓出血痕為止…
結果我將那女的抓得全身血痕了,在那男的從我的後面將我幹著的同時,我以兩隻手指伸進她的陰道向她撩動去,她興奮得『潮吹』起來了…
然後那男的要我騎乘在他的身上,更要我以雙手緊扼住他的頸項…
他終於射出了,同時他亦被我扼得一頸血…
那時候,我真的很想將他們都一併殺死…」
沒置可否的吾爾延慶,只一再將自己的唾液吞下。
「想深一層,如果能跟藩金蓮永遠一起分享西門慶的話…
吳月娘又怎會恨得想將藩金蓮和西門慶一起殺死?」
「那你有沒有殺死他們?」
「當然沒有,你認為我會殺人嗎?
送我回家吧,我不想共你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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