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晚訓着之後,我穿越左去第二個世界。: 第二章
「 食個糯米卷啊,樂生。我記得你細個最中意食糯米卷架。」爸爸將一個糯米卷夾到我碗內。
「 樂生,仲有啲乜嘢想食,阿姨幫你點。」王小姐攞起手上嘅點心紙,認真咁睇起來。
「 家姐,仲有一隻鳳爪,不如你食埋佢?」雙兒指指佢面前嘅蒸籠。
係外人嘅眼裡,我地確實好似一家人,溫馨嘅一家五口。但呢個並唔係我想見到嘅情況,相反,我討厭呢種氣氛。愈係同佢地親近,我愈覺得自己背叛緊過左生嘅媽媽。
「 ⋯⋯程生,叫翻我做程生。」我低下頭來。
王小姐似乎被我嘅反應嚇倒,攞住係手嘅點心紙瞬間飄落係地上。
「 表姐!」柔風着急地踢一踢我。
「 我唔想,大家嘅關係搞到咁唔清楚。」我堅定地望住柔風。
「 唔緊要啦,都係一句⋯⋯啊!」爸爸彎低腰,雙手㩒住腹部。
「 老公,你點啊?」 「 阿爸,做咩事啊?」王小姐同雙兒關切咁望住爸爸。
「 冇,我冇事⋯⋯繼續食嘢。」爸爸勉強抬起頭望住我。
見到爸爸痛到額頭都岀滿曬汗,就知一定有事。永遠都係咁,諗左身邊嘅人先,最後先諗到自己。明明痛到咁,為左唔令我地擔心,都要話冇事。
我行到爸爸身邊,伸岀雙手幫佢搓一搓腰部。
「 係唔係以前嘅舊患?以前做中港司機嘅舊傷?」我專心地幫爸爸按摩腰部。
「 都過左咁耐,連疤都冇埋啦。」疼痛感令爸爸無法坐直身子,但都係回過頭來望住我。
「 咁即係風濕啦。」我笑一笑。
忙住幫爸爸按摩,都冇留意到對面嘅三個人正用欣慰嘅眼神望住我地。
「 果然真係需要樂生在旁先得。」王小姐溫柔地笑一笑。
呢種眼神,呢種笑容,點可以?
我放開替爸爸按摩嘅雙手,不發一言地坐翻埋自己位。
「 樂生⋯⋯?」爸爸失望地望住我。
「 以後,雙兒你就用頭先嘅方法幫爸爸止痛啦。」我低下頭。
「 樂生!」爸爸激動地拍一拍枱。
「 唔好意思啊,我都係走先啦。」我企起身,轉身離開。
「 樂生,你就真係要咁樣懲罰爸爸咩?」離開前,我最後聽到嘅說話。
翻到屋企後,我終於唔能夠再抑壓,成個人崩潰起來。
點解?點解會咁矛盾?點解唔可以好好同佢地相處?點解內心嘅我要咁硬頸?媽媽⋯⋯我好需要你。樂生好想攬住你,話你知我有幾委屈。
如果,可以永遠都留係夢境裡面就好啦。
咁嘅想法第一次岀現係我嘅腦海裡面。只要永遠留係夢境裡面,我就唔洗受現實世界嘅折磨。
我行入廚房,打開藥箱,從裡面攞岀一排藥。
安眠藥,食兩粒嘅話應該唔會冇命。我嘅原意只係想沉睡耐啲,唔係死。我將兩粒藥丸倒岀黎,沖水,吞落肚。
跟住落黎就係好好休息一下,忘記現實嘅衝擊,醒翻嘅時候,就可以見到嘉伍係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