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直接」的人,同時我也是個「簡單」的人。
看似很矛盾吧。

我不愛「直接」。
嗯……就以不同的花卉為例,我喜歡他們不只因為外表的美。他們背後的故事和意義,更能引起我的興趣。
人也一樣,與其說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表、年齡、性別、工作等而心動,我卻會為一個人的心而感動。

我同時很「簡單」。
我不是愛耍花招、愛玩機心的人;我相信所有人也是性本善的,會作壞事,也是環境所迫。就如所有植物,沒分好與壞,只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令不同植物需要作出改變。
朋友常笑說,放我一個人在這個邪惡的社會生存,實在太危險了。但……真的會危險嗎?





那天我見太陽太猛,擔心放在室外的山茶花和杜鵑花會感到渴,所以就提著水壺匆匆的走到室外了。
正當我和代表著「 幻想的愛」的山茶花,和代表「愛的喜悅」的杜鵑花談情時,眼角但見一個身影飄進店舖,想必是兒童才藝中心的人來取花了。

我連忙緊隨其後,衝進店內。
結果……就是蠻尷尬的,撞進了那人的懷抱!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連連道歉。
抬頭一看:「天堂鳥!?」「金蘋果?!」

什麼? 他叫我什麼?




「什麼?」「什麼?」
「你叫我?」「你叫我?」
多少篇了?
我們二人同時說著同樣的話,多少篇了?

結果,我們二人同時閉咀,不再說話;亦同時,一同大笑。
「哈哈哈!不好意思,失禮了。」我是最先再開口的一個。
「哈!不,我也不好意思。我是才藝中心來取花的。我想,我們之前在美術用品店見過。」
「對呀!那時你呆呆的,像極天堂鳥花。」我笑說的同時,也把包裹好的花束交給了他。





他抓了抓頭髮,才接過花束:「怪不得你剛才叫我天堂鳥。」
他空出了右手,向我伸來:「你好,我叫慧。」
我握一握他的手,滿面笑容的說:「你好。我叫Gema。」

「呀~Gema……別怪我多事,你的店是叫Iris,鳶尾花吧。但門牌用上彩色,好像……不太搭配吧。鳶尾花,是藍紫色的吧。」慧大惑不解,又一面不好意思的樣子,實在是太傻太可愛了。我不禁暗暗下了決定,以後要叫他天堂鳥。
「嗯!你的話有對有不對。鳶尾花大多是紫藍色的。但我的Iris,是花語,所以呢,彩色是對的。」說罷,我也不理會他聽不聽得懂,就把他推角出門口:「你也應該差不多要走吧!小朋友們在等著你……的花呢!」
「呀!等一下,我們會再見嗎?」天堂鳥在門口叫喊著。
「會。當你明白門牌的意思,就是再見的時候呀!」我笑著回應,同時心中肯定,距離再見的日子應該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