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英國倫敦經歷一場漫長的大風雪,天氣異常寒冷,我這幾天一直躲在被窩裡,不願意離開。

在被窩裡,我拿了充電中的iPhone,無聊之下檢查有沒有收到新的電郵,向下一拉,發現了一封沒有標題的郵件,原來⋯Tiffany寄了一封電子請帖給我,將會與孩子的滿月一同舉行,我本以為自己經過這段時間已經對任何過去不再介意,為何我的心還會感受到痛楚,漫天飛雪還不足以冰封的破碎的心嗎,我的女朋友結婚了,可惜新娘不是我。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原來我⋯我一直都迷失了。

就在這時,有人用鑰匙打開了我的房門,





「我同Dash買晒料打邊爐啦,唔好成日哩埋係被入面啦!」

打開我房門的叫Ann,從名字聽出Ann是一名女性,Ann一直嘗試將我的被子扯開,可惜力氣不夠大,Ann整個人被我拉了上床,她捏著我鼻子,

「你呀!一日到黑都唔一次房嫁,如果我唔幫你keep住條匙,你真係堂都唔上添啦?」

Ann有深厚的mother figure,從一來英國的時候她就對我和另一位香港人,Dash照顧得無微不至。

同學永遠都友善過同事,明明只差一隻字。





Ann牽著我的鼻子走到廁所,

「快啲擦牙洗面好出嚟啦。」

看著鏡前我自己,才知道自己變得有多頹廢,

鬚根早已長滿鬍子,頭髮又因長期睡眠顯得很蓬鬆,我還是我嗎?

我只戴了冷帽便到了廚房。





打開門,Dash便繼續充當收音機,不斷地說話,

「Jonnie,做咩著到成個毒撚咁呀?」

的確,我被被子捲著身體,樣子的確像一個毒撚。

「Ann呀,洗唔洗我幫手呀?」

Dash的確很像一個厹,不斷死纏Ann。

「番嚟啦,Dash,阻住晒!」

我嘲弄著Dash。

「係喎,Daniel send左個Whatsapp比我話今晚落club喎,去唔去呀?」





Ann又說。

「你去我就去。」

Dash搶答。

「Jonnie一齊啦。」

「Okay,打完邊爐比我執番好啲先pre drink啦。」
 
結果,我們三個香港人就跟著一班「鬼」去了clubbing,Dash這夜喝了不少,無他,為了呈英雄,一直替Ann頂酒,Daniel看他飲得津津有味,當然乘勝追擊。

當然我們也喝得微醉。





可是,到了club內不代表我們正式安全,果然,不消一會,Dash便因為喝得過份爛醉被幾名彪型保安抬走了,我們唯有早早離場。

Dash被我抬的時候一直妙語連珠,埋怨著我,

「你呢仆街仔,成日都做電燈膽,以為我唔知你想點咩?」
「你自己冇女都唔想我冇女嘛!」
「以為依家揹住我補數呀?」

「Shut up!你發咩神經呀?」
「Jonnie好心抬你,你仲可以咁樣話人,who you think you are?」

「算啦Ann,Dash飲醉左亂講野者,有佢啦。」

「That' s not an excuse!」





「我冇醉,我冇醉呀!」

把Dash抬到房間後,他的證件從褲袋滑了出來,我看了看,

「哈哈,原來佢叫鄒仲行!」

「走啦,唔好理佢啦!」

我們便徐徐回到房間裡,洗了一個澡。

當我想到床上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

「Who' s that?」

「Ann呀!」





「自己開啦。」

「Jonnie,你訓未呀?」

「我好肚餓呀,可唔可以陪我出去食野?」

在這個又黑、天氣又冷的晚上,所以餐廳都應該已經關閉,我地只可以到附近一間炸雞舖吃宵夜。

在紅綠燈下,Ann跟我道出了自己剛與男友分手,心情一直不好受,我緊緊的擁抱了她,才發覺,自己有點乘人之危,趕緊縮開了手。

「Dash知唔知嫁?」
「知道開心死佢。」

「條友好鬼婆仔好煩囉,憎依啲男人!」

望著Ann說這一句,我發覺其實一個烈女本身可以很可愛,剛強既性格是打扮出來。

食完雞之後,正正在門外,Ann差錯了腳,當我想捉住佢的時候,只可以摸到佢手邊,她被地上的冰塊害得滑在地上。

我只見她咬著唇,眼水在眼眶內快要滑出來,我抱起了她,她全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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